从炼建一线到行业巨变抚顺石油炼建七十年折射坚韧与创新的力量
谈到中国现代工业,人人都会说石油很重要,然后大家总会点头,这似乎成了共识,我们确实离不开石油,回望历史,谁最早让中国石油站了起来?答案就藏在无数默默无闻的一线人里,比如抚顺石油炼建公司这群人,不过今天,我要讲的,不只是他们“吃苦耐劳”,而是他们用一次次逆境奋斗,打破技术垄断,让中国石油产业有了底气,这才是最大的价值。
起步很难,这话人人会说,可落到1950年代的现实,那是真难,比如新中国刚成立时,国内油田几乎是空白,产量寥寥。抚顺炼建的前身就是在这样的泥泞里拔地而起,但仅仅靠“靠天吃饭”可不行,国家顶着巨大压力搞第一个五年计划,对钢铁和石油都拼命追赶,其实背后就是一场硬仗。
和后来技术爆炸不同,那时还是修旧利废,连原油都要靠油母页岩榨出来,这种油母页岩油含量不足三成,而且破碎、运输、炼制都异常棘手,矸石成山就是那时代的缩影。抚顺一厂旁边就有堆了几十年的废石,最后竟然成了绿色“打卡地”,但当年的工人,过的可不是现代“环保文艺”生活,而是沉重体力、黑汗相加的日子。
看到这里,有人要问,难道只有靠苦力?当然不是,其实每次大变化都离不开技术创新。1963年,石油部决定上中国第一套VI催化裂化装置,这方案全球领先,可当时跟美国对立,专利又在别人手里,进口几乎没戏。按惯例,这多半等于“离谱提议”,但抚顺厂子一点没怂,反而先成立催化筹备组,调来骨干,技术设备自己想办法,还真是突破了世界难题。
举个新鲜例子,装置最关键的“反再两器三机”,国内根本没人搞过,团队辗转沈阳、杭州、法国各厂,结果部分关键装置必须进口,但远大部分都硬生生“国产替代”,那会大家不是“喊口号”搞创新,而是“搞不成设备产量就没油”,压力大到极点。最后,短短一年多,装置不但跑起来,而且一次试车成功,放到今天,这都叫国产工业“逆袭典范”。别说别的,投产那天,大家包了三十万个饺子,满厂都是自豪和激动,这种氛围简直能感染数十年。
再看企业队伍的壮大,其实也很特别。1970年前,抚顺石油炼建人从不到千人,几年扩张到分散祖国南北的七万大军,几乎每个油田、炼厂、重大管道都能找到他们的后代。这种“企业基因”传承,跟国外很多大型工程公司很像,但更有一层家族和信仰色彩,有数据显示,1978年“基建大会战”时,仅在大庆、长岭、洛阳等地的抚顺炼建人,直接参与人数占到总项目施工人数三分之一以上,这种影响力靠什么?一个字,拼。
可是,拼,不等于盲干,中国工程人最大的特点其实是善于“拨乱反正”。长岭炼油厂起初要“整体山洞建厂”,在全球也是史无前例。这方案很有“冷战思维”的味道,但很快就因经济和技术双重困局遭否定。拆了前期“无用功”,反手吸取经验,调整为“靠山分散”方案,这其实比死守原创更难得。企业家和干部带头转变思想的能力,是抚顺炼建持续壮大的内在原因。
历史的洪流不是直线激进那么简单。从文化大革命到三线建设、再到后来体制改革,这家公司多次被“折腾”改制,甚至一度被军队管理,员工穿上军装,变成“特殊建制”。但只要有工程需求,抚顺炼建人又会以最快速度集结起来,譬如1971年“长岭炼油厂抢工”的情景,1970年开始静悄悄,到1971年五七,大批新人员、设备、资源涌入,跟湖南、河南本地队伍拼成新的“会战联合体”,短短一年时间四套装置建齐投产,这效率放到全球都能排前列。
这一切,背后到底靠的是什么?其实是“困境里的韧性”加“局限中的创造力”。有人说,中国石化行业壮大,主要靠政策红利和集中资源,可仔细看抚顺炼建的五六十年历史,主要还是靠底层技术工人、无名干部、工程师们躬身入局、摸爬滚打的积累。比如为什么有那么多创新方案能“自力更生”?除了被卡脖子的无奈,大家还真是头脑灵活,肯下功夫找最优解,这恰好和国外“精益求精”并不一样,是一种独特中国式工业智慧。
另外,值得一提的是,抚顺炼建的“牺牲与奉献”色彩特别浓。很多家庭一干三代,南方北方轮番调动,甚至有人一辈子漂泊在工程前线。比如1979—1985年间全国大炼油厂基础施工大潮,抚顺炼建公司直接参与了超过二十个省份的石化基建项目,堪称“无处不在”。其实不仅改革前,这种“以厂为家、以厂为国”的精神,直到新世纪公司改制、换牌子,都还在传承。最新的调查显示,2022年中石化系统仍有接近15%一线干部为“抚顺系统”老职工后代,这种接力本身就是财富。
回头七十年河东河西,技术可以模仿,设备可以买来,但“精神”和“组织力”很难复制,抚顺石油炼建的路走到今天,证明中国真正能在高端制造业站稳脚跟,靠的绝不仅仅是资源和外援,而是一次次自我超越的勇气。
今天新的石油大军还需要什么?除了设备升级、智能化、绿色化这种大趋势,我们是不是更需要在团队中发掘那种“有条件要上,没条件创造条件还得上”的志气?以后中国石化行业能不能再出下一个“抚顺炼建系”,以及在新一轮全球能源转型里,还有多少中国的硬核创新会诞生?这些,也许正是抚顺炼建七十年带给我们最值得思考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