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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龙王初见梅艳芳便叹气,直言三劫中最狠的一劫她“劫数难逃”,但她根本没察觉

爱电竞介绍 点击次数:86 发布日期:2025-12-06 16:55

白龙王初见梅艳芳便叹“劫数难逃” 直言三劫中最狠的一劫 她根本没察觉

01

红磡体育馆后台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,梅艳芳坐在化妆镜前,指尖轻轻划过桌面。

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,她拿起粉扑,仔细遮盖着眼底的疲惫。

门外传来工作人员急促的脚步声,今晚是“梅艳芳经典金曲演唱会”的第八场,也是最后一场。

“芳姐,还有十分钟。”助理推门进来,声音刻意放轻。

梅艳芳点头,将口红轻轻涂抹在嘴唇上。鲜艳的红色让她看起来精神了些。

她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婚纱的裙摆。这件婚纱是特意为今晚准备的,象牙白的绸缎上绣着细密的珍珠。

台下观众的欢呼声如同潮水般涌来。她深吸一口气,走向舞台入口。霓虹灯的光芒刺破黑暗,在她眼前划出一道道绚烂的轨迹。

“今天我特别开心。”梅艳芳对着话筒说道,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穿婚纱好看吗?”

台下爆发出热烈的回应。她微微一笑,眼角泛起细密的纹路。

聚光灯打在她身上,婚纱泛起柔和的光泽。这一刻,她不再是那个在荔园卖唱的小女孩,而是香港乐坛的传奇。

“我是个歌手,也是个演员。但我这辈子最想做的,是做一个好妻子、好母亲。”她轻声说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话筒,“可惜,我没有这个机会了。”

观众席渐渐安静下来。有人开始低声啜泣。

“所以我决定,今晚我嫁给音乐,嫁给舞台,嫁给你们。”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,“这首歌,《夕阳之歌》,送给每一个在爱情里挣扎过的人。”

音乐缓缓响起。她拖着沉重的婚纱,一步步走向台阶顶端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癌细胞在她体内疯狂地侵蚀着。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,但她依然保持着微笑。

这是2003年11月,香港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淡紫色。没有人知道,此刻的梅艳芳正在与死神赛跑。

时间倒回1982年的香港,夏夜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过湾仔的街头。

梅艳芳蹲在一家夜总会的后门,手里捏着刚刚领到的微薄薪水。她数了数钞票,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塞进袜子内侧的暗袋。

“阿芳,今晚表现不错啊。”夜总会的保安大叔笑着递给她一瓶汽水,“你姐姐刚才来找过你,说家里有急事。”

梅艳芳心里一沉。她知道所谓的“急事”多半是母亲又欠下了赌债。

她道了声谢,匆匆赶往位于深水埗的家。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推开家门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客厅里烟雾缭绕,母亲覃美金和两个哥哥正围坐在麻将桌前,姐姐梅爱芳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。

“回来了?”覃美金头也不抬,“今天赚了多少?”

梅艳芳默默地从袜子里掏出钞票,放在桌上。覃美金迅速将钱扫进抽屉,继续摸牌。

“妈,房东说如果我们明天再交不出房租,就要把我们赶出去。”梅爱芳小声说道。

覃美金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知道了知道了。阿芳,明天多接两场演出。”

梅艳芳咬紧嘴唇。明天是她参加新秀歌唱大赛初赛的日子,她为此准备了整整一个月。

“我明天...”她试图解释。

“怎么?翅膀硬了?不服管了?”大哥猛地拍桌而起,酒气扑面而来。

梅艳芳低下头,手指紧紧攥着衣角。她想起白天在唱片店试听的那张徐小凤的专辑,那些悠扬的旋律给了她无限的遐想空间。

她渴望站在真正的舞台上,而不是在夜总会里对着醉醺醺的客人唱歌。

“我去。”她最终低声答应,转身走进狭小的卧室。梅爱芳跟了进来,轻轻握住妹妹的手。

“你会成功的。”姐姐低声说,“总有一天,我们会离开这个地方。”

梅艳芳望着窗外远处维多利亚港的灯火,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。

她不会知道,二十年后,她将成为那些灯火中最璀璨的一盏。

新秀歌唱大赛的现场人头攒动。梅艳芳站在后台,透过幕布的缝隙观察着台上的选手。

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,这是她唯一一套登台服装。

“下一位参赛者,梅艳芳。”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。

梅艳芳深吸一口气,走上舞台。聚光灯打在她脸上,她眯了眯眼,适应着强烈的光线。

台下坐着密密麻麻的观众,评委席上是她仰慕已久的音乐人黄霑和黎小田。

音乐响起,她开口演唱《风的季节》。起初有些紧张,但很快她就沉浸在音乐中。歌声越来越自信,越来越有力量。当她唱到高潮部分时,全场观众自发地起立鼓掌。

演唱结束,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黄霑激动地站起身:“天才!这是百年一遇的天才!”

梅艳芳站在舞台中央,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。这一刻,她感到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向。

赛后,华星娱乐的总经理苏孝良找到她,递上一份合约。“梅小姐,我们想签下你。”

梅艳芳的手微微颤抖。她仔细阅读着合约上的条款,薪酬数字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这意味着她可以轻松付清家里的债务,让姐姐过上更好的生活。

然而在签约前夕,媒体开始大肆报道她在夜总会卖唱的过去。记者的围追堵截让她寸步难行,家门口总是聚集着狗仔队。

更糟糕的是,曾经夜总会的客人拿出与她的合影,向小报换取酬金。

“看吧,这就是你的命。”覃美金冷嘲热讽,“安安分分在夜总会唱歌多好,非要去参加什么比赛。”

梅艳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泪水浸湿了枕头。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,苏孝良带着一个人来到她家。

“这位是刘培基,我们最好的造型师。”苏孝良介绍道,“他会帮你打造全新的形象。”

刘培基仔细端详着梅艳芳的脸庞,然后笑了:“你有一种独特的中性美。我们不应该掩盖它,而应该突出它。”

在刘培基的帮助下,梅艳芳以全新的形象重返乐坛。中性化的造型立刻引起轰动,第一张专辑《心债》一经推出就占据销量榜首。

接下来的几年里,她以惊人的速度崛起,成为香港乐坛无可争议的天后。

然而成功的背后,是日益透支的健康。一场接一场的演唱会,一次接一次的录音,让她经常咳血。

但她从未放慢脚步,因为全家的生计都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。

1990年的一天深夜,梅艳芳在录制完新专辑后疲惫地回到公寓。电话答录机的指示灯闪烁着,她按下播放键。

“阿芳,我是妈妈。”覃美金的声音从机器里传出,“你大哥又欠了一笔债,对方说一周内不还钱就要他的命。”

梅艳芳瘫坐在沙发上,感到一阵眩晕。这时,电话突然响起。她犹豫了一下,接起电话。

“喂?”

“是梅小姐吗?我是赵文卓。”一个年轻的男声传来,“张国荣先生给了我您的电话。我想邀请您参加我的电影首映礼。”

梅艳芳愣了一下。她听说过这个新晋武打明星,但从未见过面。

“我很忙。”她本能地想拒绝。

“只要一小时。”赵文卓坚持道,“而且,张先生说您最近压力很大,需要散散心。”

不知为何,梅艳芳没有立即挂断电话。或许是因为对方提到了张国荣,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太需要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。

这个电话,将成为她生命中另一段重要关系的开端。

02

1995年的香港电影节开幕式上,梅艳芳身着一袭红色露背长裙,挽着赵文卓的手臂走过红毯。闪光灯此起彼伏,记者们疯狂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。

赵文卓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略显紧张的笑容。

“梅小姐,请问您和赵先生是在交往吗?”一个记者大声问道。

梅艳芳优雅地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赵文卓则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,将她护得更紧。

这一刻的亲密举动,第二天将成为所有娱乐报纸的头版照片。

宴会设在浅水湾的一家豪华酒店。梅艳芳和赵文卓避开人群,走到面海的阳台。

夜风轻拂,带来海水特有的咸腥气息。远处港岛的灯火倒映在海面上,如同撒落的钻石。

“紧张吗?”梅艳芳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,轻声问道。

赵文卓老实点头:“我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活动。”他二十岁出头的年纪,在已是天后的梅艳芳面前确实像个孩子。

梅艳芳微笑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生。她想起三个月前,张国荣极力推荐赵文卓给她认识时的情景。

“这个男孩很特别,”张国荣当时说,“和你以前认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。”

起初梅艳芳并不在意,但赵文卓的真诚确实打动了她。

他不会花言巧语,不会刻意讨好,甚至有时候显得过于直率。但正是这种朴实无华,让看惯了娱乐圈虚情假意的梅艳芳感到新鲜。

“你知道吗,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你时,就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要认识你。”赵文卓突然说道,语气认真。

梅艳芳挑眉:“什么时候?”

“1990年,你在红馆开演唱会。当时我和师兄弟挤在一间小屋子里看直播。你唱《梦伴》的时候,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。”

梅艳芳忍不住笑了。这样的恭维她听过太多,但从赵文卓口中说出来,却显得格外真诚。

“那时候你才多大?十六?十七?”

“十七岁。”赵文卓点头,“正在武校苦练,每天累得半死。你的歌是少数能让我忘记疼痛的东西。”

两人靠在栏杆上,看着远处的海景。梅艳芳感到久违的平静。与近藤真彦那段纠缠不清的恋情结束后,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。

“我小时候在戏班学艺,经常挨打。”赵文卓突然说起自己的过去,“师父说,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所以我现在特别能忍痛。”

梅艳芳侧头看他。月光下,赵文卓的侧脸线条分明,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。

她想起自己四岁登台卖唱的经历,那些被醉汉扔硬币砸伤的夜晚,那些因穿廉价高跟鞋而磨破脚后跟的日子。

“我也很能忍痛。”她轻声说。

赵文卓转向她,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:“所以我们都习惯把痛苦藏在心里,只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。”

这句话莫名触动了梅艳芳内心最柔软的部分。她突然意识到,这个看似简单直接的武打演员,其实有着超乎年龄的细腻。

“阿芳!”陈淑珍匆匆走来,打断了两人的对话,“记者都围在前面,我们要从后门离开了。”

梅艳芳点点头,向赵文卓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。他理解地微笑:“我先走,不给你添麻烦。”

然而麻烦还是接踵而至。第二天,几乎所有报纸都在头条刊登了两人亲密同框的照片。

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:“天后恋上武打新星”“姐弟恋引发粉丝不满”“梅艳芳为小男友倾尽资源”。

更糟糕的是,赵文卓的经纪公司强烈反对这段恋情。

“你会毁掉自己的前程。”公司老板直接威胁道,“要么分手,要么解约。”

与此同时,梅艳芳的家人也对这段关系表示反对。

覃美金直言不讳:“他比你小那么多,图什么?不就是你的名和利吗?”

只有姐姐梅爱芳支持妹妹的选择:“只要你开心就好。”

面对重重压力,梅艳芳反而更加坚定。

她为赵文卓争取更好的演出机会,亲自指导他的舞台表现力,甚至考虑成立自己的经纪公司来专门经营他的事业。

1996年初,梅艳芳在排舞室为即将到来的演唱会排练。

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个小时,汗水浸透了运动服。赵文卓坐在角落的椅子上,眉头紧锁。

“休息一下吧。”他递上一瓶水。

梅艳芳摇摇头,继续对着镜子调整舞步。她的腰伤复发,每做一个动作都带来尖锐的疼痛,但她不肯停下。

“你总是这样勉强自己。”赵文卓突然提高音量,“为什么不能学会放过自己?”

梅艳芳停止动作,转过身来:“因为我是梅艳芳,我不能让任何人失望。”

“包括我吗?”赵文卓直视着她的眼睛,“你知不知道,每天看着你透支自己,我有多难受?”

两人在空荡的排舞室里对峙着。梅艳芳突然感到一阵眩晕,她扶住把杆,脸色苍白。

“你看!”赵文卓急忙上前扶住她,“我送你回家休息。”

车上,两人一直沉默。直到抵达梅艳芳的公寓楼下,赵文卓才开口:“阿芳,我们结婚吧。”

梅艳芳震惊地看着他。

“我考虑了很久。”赵文卓认真地说,“退出娱乐圈,我们移民加拿大,过普通人的生活。”

梅艳芳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向往,但很快消散。“我不能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有我的责任。”

那一刻,她在赵文卓眼中看到了明显的失望。

三个月后,梅艳芳正在为新专辑录制主打歌。

录音棚的红色指示灯亮起,她戴上耳机,向玻璃窗外的制作人比了个OK的手势。音乐响起,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
录制进行到一半,陈淑珍突然闯进控制室,脸色凝重。

她向制作人低声说了什么,然后指了指棚内的梅艳芳。制作人惊讶地张大嘴,随即按下通话键:“阿芳,先停一下。”

梅艳芳摘下耳机,疑惑地走出录音棚。“什么事?”

陈淑珍递过一张当天的报纸。娱乐版头条的标题让梅艳芳瞬间僵住:“赵文卓夜会新晋女星,疑似恋情曝光”。配图是赵文卓与一位年轻女子并肩走进酒店的照片。

“可能是误会。”陈淑珍小心翼翼地说。

梅艳芳面无表情地放下报纸,转身走回录音棚。

“继续录制。”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。

但在那天晚上的演唱会上,细心的观众发现梅艳芳的眼神不同以往。

当她唱到《情归何处》的歌词“明明说好不分手,为何你要先走”时,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痛楚。

演出结束后,赵文卓在休息室等她。他试图解释,说那只是电影公司的宣传噱头。

“你知道这个圈子就是这样。”他急切地说,“我和她真的没什么。”

梅艳芳静静地卸妆,没有回头看他。“文卓,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。”

赵文卓沉默片刻,最终转身离开。关门声在空旷的休息室里回荡,梅艳芳终于忍不住伏在化妆台上,肩膀微微颤抖。

命运的齿轮继续转动,将每个人带向不可预知的方向。

03

1992年九龙塘的卡拉OK包间里,烟雾缭绕。

梅艳芳坐在角落的沙发上,小口啜饮着威士忌。她刚结束一场演唱会,声音有些沙哑。朋友们围坐在一起,嬉笑着点唱流行歌曲。

“阿芳,来一首嘛!”好友林振发举着麦克风喊道。

梅艳芳摇摇头,揉了揉太阳穴。她真的累了,但又不愿扫大家的兴。

这时包间门被推开,几个身影走了进来。为首的是黄朗维,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帮派头目。

“梅小姐,幸会幸会。”黄朗维径直走到她面前,伸出右手,“我一直很欣赏你的歌喉。”

梅艳芳犹豫了一下,还是与他握了握手。黄朗维的手掌粗糙有力,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。

“赏个脸,合唱一首如何?”黄朗维的笑声很大,盖过了背景音乐。

梅艳芳勉强笑了笑:“对不起,今天嗓子不太舒服。”

黄朗维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他身后的马仔们向前逼近一步,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
“梅小姐这是不给我面子?”黄朗维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
梅艳芳深吸一口气,保持镇定:“真的只是身体不适,改天吧。”

“啪!”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梅艳芳脸上。她踉跄后退,撞翻了茶几上的酒杯。玻璃碎裂声在包间里格外刺耳。

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”黄朗维怒吼道,“一个戏子而已,装什么清高!”

林振发想上前理论,被黄朗维的马仔一把推开。

梅艳芳捂住火辣辣的脸颊,眼中闪过一丝恐惧。她快速思考着脱身之策。

“我去洗手间。”她低声说,试图从旁边溜走。

黄朗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:“想跑?今晚不唱这首,就别想走出这个门!”

就在这时,包间门再次被推开。向太陈岚站在门口,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。

她扫视一圈,目光落在梅艳芳被抓住的手腕上。

“黄老板,好久不见。”向太微笑着走进来,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,“怎么,和我妹妹开玩笑呢?”

黄朗维明显愣了一下,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。向太趁机将梅艳芳拉到自己身后。

“向太,这是我和梅小姐的私事。”黄朗维勉强维持着镇定。

“巧了,阿芳就像我亲妹妹一样。”向太的笑容不变,眼神却冷了下来,“她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
包间里鸦雀无声,只有背景音乐还在不知趣地播放着。向太与黄朗维对视着,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。

“今天给我个面子。”向太最终开口,从手袋里取出一张支票,快速签了个数字,“这点心意,请兄弟们喝茶。改天我再亲自摆酒赔罪。”

黄朗维瞥了眼支票上的数字,脸色稍缓。他示意手下退后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向太客气了。今天就是个误会。”

向太点点头,拉着梅艳芳快步离开。直到坐进车里,梅艳芳才松了一口气,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

“谢谢...”她刚开口,就被向太打断。

“黄朗维这个人睚眦必报。”向太神色凝重,“你最近最好不要公开露面。”

果然,第二天梅艳芳就接到匿名威胁电话。

对方声称要毁掉她的演艺生涯,甚至要她的命。接下来的几天里,她的公寓楼下总是停着可疑车辆,工作室也收到恐吓信。

向太当机立断:“你去泰国避一避,我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
梅艳芳本想拒绝,但想到可能会连累身边人,最终点头同意。

她简单收拾行李,在向太保镖的护送下秘密前往机场。

飞机降落在曼谷廊曼机场时,热带雨季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。梅艳芳住进向太安排的安全屋,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。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曼谷的街景,但她却无心欣赏。

最初几天,她不敢出门,每天只能通过电话与香港联系。

陈淑珍告诉她,黄朗维的手下仍在四处打听她的下落。更糟糕的是,有小报开始报道她“耍大牌”“遭封杀”的假新闻。

一周后的深夜,梅艳芳被噩梦惊醒。她梦见黄朗维拿着刀追杀她,而她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再也无法入睡,她走到阳台,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。

突然,她注意到楼下街角停着一辆可疑的黑色轿车。一连三天,这辆车都在同一位置出现。梅艳芳的心沉了下去——他们找到她了。

她立即打电话给向太。向太沉默片刻,说道:“我让林国斌明天去泰国陪你。他在那边有朋友,可以保护你。”

林国斌是梅艳芳多年的好友,也是娱乐圈少数有江湖背景的人。他第二天下午抵达,风尘仆仆,但依然保持着惯有的冷静。

“黄朗维的手下确实在曼谷。”林国斌确认了她的怀疑,“不过别担心,我已经打点好了本地关系,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
尽管有林国斌的陪伴,梅艳芳依然生活在恐惧中。她不敢去人多的地方,不敢在公共场合露面,甚至连泰国当地的演唱会都推掉了。

一天傍晚,梅艳芳和林国斌在公寓附近的夜市吃路边摊。

她戴着帽子和墨镜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。突然,几个纹身男子向他们走来。

“快走!”林国斌猛地站起,扔下钞票,拉着她就跑。

身后传来叫骂声和追赶的脚步声。梅艳芳的高跟鞋在崎岖的路面上踉跄,她干脆踢掉鞋子,赤脚奔跑。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
就在他们即将被追上的那一刻,一辆摩托车急刹在旁边。骑手掀开头盔,是林国斌的泰国朋友。“上车!”

梅艳芳坐在摩托车后座,紧紧抱住骑手的腰。摩托车在曼谷的街巷中穿梭,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。风中,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,却也奇异地感受到一种自由的快感。

这次逃亡让梅艳芳下定决心不再躲藏。她打电话给向太:“我要回香港。我不能让那些人以为我怕了他们。”

回到香港后,在向太的斡旋下,梅艳芳与黄朗维达成表面和解。但这段经历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。她开始失眠,需要借助安眠药才能入睡。更糟糕的是,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信任他人。

在一次心理治疗中,医生告诉她:“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时间愈合。你要学会放下戒备。”

梅艳芳苦笑。她何尝不想放下戒备,但江湖的险恶让她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。

这种警惕,最终成为她生命中难以卸下的重负。

铜锣湾的私人诊所里,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。梅艳芳坐在诊室里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医生拿着检查报告,眉头紧锁。

“艳芳,你需要立即住院治疗。”医生的语气沉重。

梅艳芳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流。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
“是宫颈癌,晚期。”医生继续说道,“如果现在开始治疗,或许还有希望...”

“还能唱歌吗?”梅艳芳突然打断他。

医生愣了一下,摇摇头:“至少半年内不能登台。”

梅艳芳站起身,拎起手袋:“让我考虑考虑。”

她走出诊所,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。

路边报摊的杂志上还印着她的照片,标题写着“百变天后梅艳芳红馆再创票房神话”。

她压低了帽檐,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保姆车。

车内,经纪人陈淑珍正在接电话,语气焦急。“好的,我们会考虑。谢谢。”她挂断电话,转向梅艳芳,“又是记者,问你是不是生病了。”

梅艳芳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:“阿珍,帮我推掉下个月的所有通告。”

陈淑珍愣住了:“可是下个月有金像奖...”

“全部推掉。”梅艳芳重复道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
车子驶过喧闹的市区,梅艳芳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。

她想起四岁那年,第一次站在荔园的舞台上,台下观众扔来的硬币砸在她的小腿上,生疼。

母亲在后台数钱时露出的笑容,是她童年少有的温暖记忆。

“去泰国。”梅艳芳突然开口,“听说那里的白龙王很灵验。”

陈淑珍惊讶地看着她。梅艳芳一向不信这些玄学之说,甚至曾经开玩笑说“我只信自己”。

“我有个朋友认识白龙王的弟子。”陈淑珍小心翼翼地说,“可以安排见面。”

梅艳芳点点头,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。她想起去年在东京开演唱会时,偶然遇到的一位老住持。

那位住持盯着她的手掌看了许久,最后叹了口气,什么也没说。

现在想来,或许那时就已经有了预兆。

04

曼谷的天气闷热难耐,空气像是浸透了水的棉絮,沉甸甸地压在胸口。

梅艳芳戴着宽边草帽和墨镜,在陈淑珍的陪同下走出素万那普机场。

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,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后背。

“白龙王下午三点见我们。”陈淑珍看着手机上的信息,“他说要我们保持身心清净,见面前一小时不要进食。”

梅艳芳点点头,坐进等候在路边的黑色轿车。
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玉镯,这是姐姐梅爱芳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。玉镯触手生凉,暂时缓解了她内心的焦躁。

车子驶向曼谷郊区,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大厦逐渐变成低矮的民居。道路两旁种满了椰子树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车内投下跳跃的光斑。

白龙王的住所是一座传统的泰式木屋,坐落在郁郁葱葱的花园中。

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的香气,远处传来隐约的诵经声。梅艳芳走下车子,整理了一下衣襟。

她注意到木屋门前挂着一串风铃,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一位身着白衣的弟子迎上前来,双手合十行礼:“大师已经等候多时了。”

梅艳芳微微一怔。她并没有提前告知具体到访时间。

弟子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,微微一笑:“大师知道你们今天会来。”

木屋内部陈设简朴,地上铺着竹席,正中供奉着一尊佛像。

白龙王端坐在蒲团上,身穿白色传统服饰,目光慈祥却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深邃。

他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,头发花白,但精神矍铄。

“坐吧。”白龙王用流利的中文说道,声音温和,“我知道你会来。”

梅艳芳恭敬地行了一礼,在白龙王对面的蒲团上跪坐下来。陈淑珍则安静地站在门口,神情紧张。

白龙王闭目沉思片刻,缓缓睁开眼睛。他的目光在梅艳芳脸上停留了许久,眉头渐渐皱起。屋内静得能听见窗外鸟儿的鸣叫声。

“你的生命线很特别。”白龙王终于开口,“像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,璀璨却短暂。”

梅艳芳的心沉了下去。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保持镇定:“大师,我的病...”

白龙王抬手打断她,继续凝视着她的面相。突然,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,手中的佛珠“啪”的一声掉落在竹席上。

“大师?”梅艳芳不安地动了动身子。

白龙王没有立即回应。他拾起佛珠,手指轻轻拨动着珠子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屋内的檀香似乎更加浓郁了,梅艳芳感到一阵眩晕。

“你的命格极其罕见。”白龙王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,“是典型的地藏命相。”

“地藏命相?”梅艳芳疑惑地重复。

“地藏菩萨曾发愿‘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’。”白龙王解释道,“拥有此命格之人,注定要承载众生的苦难,为他人承受灾厄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中流露出怜悯:“你这一生,是否总是为他人付出,却很少为自己考虑?是否经历过数次大难不死?是否感觉内心总是充满孤独,即使被万人簇拥?”

梅艳芳的指尖微微颤抖。她想起为母亲偿还的赌债,为哥哥还清的高利贷,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往事。

想起那些在黑道威胁下依然坚持的演唱会,那些在发烧中完成的录音。

想起无数个深夜,她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公寓里,望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,感受着刺骨的孤独。

“这种命格的人,一生要经历三次大劫。”白龙王继续说道,“前两次劫难,你已经度过了。”

梅艳芳想起被黑帮掌掴,那次她被迫逃亡泰国两年。

还有与赵文卓的分手,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让她整整一年无法登台演唱。

“第三次劫难,即将来临。”白龙王的声音将梅艳芳从回忆中拉回现实,“这次劫难与前两次不同,它悄无声息,如同潜藏在暗处的毒蛇,你已经身处其中,却浑然不觉。”

梅艳芳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:“大师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白龙王轻轻摇头:“天机不可泄露。但我可以告诉你,这第三劫与你前两劫的因果相连。你曾经躲过的灾厄,曾经逃避的命运,最终都会汇聚成这最后一劫。”

他向前倾身,压低声音:“你是否经常感到疲惫?是否夜间盗汗?是否食欲不振?”

梅艳芳惊讶地点头。这些症状她已经持续了数月,一直以为是工作太累所致。

“那不是普通的疲劳,而是命数将尽的征兆。”白龙王的话如同重锤击在梅艳芳心上,“地藏命格之人,往往在不知不觉中消耗自己的生命能量。当你为他人承担苦难时,你也在消耗自己的寿数。”

就在这时,梅艳芳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下腹传来。她咬紧牙关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
“大师,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吗?”陈淑珍忍不住插话,声音颤抖。

白龙王长叹一声:“命运如同奔流的江河,难以完全逆转。但或许...”他欲言又止。

“或许什么?”梅艳芳强忍着疼痛问道。

“或许你可以选择放下。”白龙王注视着她的眼睛,“放下对舞台的执着,放下对完美的追求,放下对他人无限度的付出。地藏命格之人最大的劫数,不是外来的灾难,而是内心的责任感与慈悲心。”

梅艳芳苦笑一声:“放下?大师,如果我能够放下,我就不是梅艳芳了。”

白龙王沉默良久,最终轻轻摇头:“既然如此,我只能赠你一句话:在最后的时光里,做你真正想做的事。地藏命格之人最终的圆满,不是逃避命运,而是拥抱命运。”

离开白龙王的住所时,夜幕已经降临。曼谷的夜空被城市的灯光染成橙红色,梅艳芳靠在车座椅背上,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。

她的脑海中回荡着白龙王的话。

“你怎么想?”陈淑珍轻声问道。

梅艳芳没有立即回答。她想起医生建议的子宫切除手术,那将彻底剥夺她成为母亲的可能性。

但如果不做手术,她的生命可能只剩下短短数月。

“我要开一场告别演唱会。”梅艳芳突然说道,声音出奇的平静,“不是以梅艳芳的身份,而是以我自己的身份。最后一场演唱会。”

陈淑珍震惊地看着她:“可是你的身体...”

“我可以坚持。”梅艳芳打断她,目光坚定,“如果这是我的最后一劫,我希望以我最爱的方式面对它。”

车子驶入曼谷市区,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映在梅艳芳的脸上。她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。

“喂?”电话那头传来刘培基的声音。这位陪伴她二十年的造型师兼挚友,总能给她最好的建议。

“Eddie,我要开最后一场演唱会。”梅艳芳说道,嘴角微微上扬,“帮我设计一套婚纱,最美的婚纱。”

05

2003年的红磡体育馆,梅艳芳站在舞台中央,感受着台下观众的热情。

婚纱的重量让她有些吃力,但她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。这是她告别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,也是她生命最后的绝唱。

《夕阳之歌》的旋律在体育馆内回荡,她深吸一口气,开口演唱。

声音不如巅峰时期清亮,却多了一份历经沧桑的厚重。每个字都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,每个音符都承载着一段回忆。

唱到一半,她感到一阵剧痛从下腹传来。冷汗顺着额角滑落,但她没有停下。观众们举起荧光棒,随着节奏轻轻摇摆,整个红馆变成了一片星海。

梅艳芳的视线开始模糊,她仿佛看到1982年第一次站在新秀歌唱大赛舞台上的自己。

那时的她懵懂无知,却满怀希望。

然后是1990年在红馆连开30场演唱会的辉煌,1992年被逼逃亡泰国的恐惧,1995年与赵文卓相遇的心动,2000年查出宫颈癌的绝望...

所有的记忆如同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闪过。她看到姐姐梅爱芳鼓励的眼神,听到张国荣爽朗的笑声,感受到母亲永不知足的要求。

这些片段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她四十年的传奇人生。

歌曲进入最后一段,梅艳芳用尽全身力气唱出最后一句。歌声落下,掌声如雷。她站在舞台中央,深深鞠躬。

“谢谢你们。”她轻声说,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体育馆,“谢谢你们陪伴我走过这四十年。”

观众席上传来啜泣声。有人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,有人举起“我们永远爱你”的标语。梅艳芳的眼眶湿润了,但她依然保持着微笑。

“人生有起有落,有得有失。”她继续说道,“但我从不后悔选择这条路。因为这条路让我遇到了你们。”

她再次鞠躬,然后拖着沉重的婚纱,一步步走向舞台后方。

帷幕缓缓落下,隔绝了观众的视线。就在帷幕完全合上的那一刻,梅艳芳终于支撑不住,瘫倒在赶来搀扶的工作人员怀中。

后台一片混乱。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,有人试图驱散围观的记者。梅艳芳被紧急送往医院,镁光灯不断闪烁,记录下这令人心碎的时刻。

医院重症监护室外,梅艳芳的亲友们焦急等候。

覃美金不停地打着电话,语气激动地与律师讨论遗产问题。

梅爱芳坐在长椅上,双手合十祈祷。刘培基来回踱步,时不时看向紧闭的病房门。

凌晨三点,医生走出病房,摘下口罩,沉重地摇头:“情况不乐观,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。她可能撑不过今晚了。”

梅爱芳痛哭失声,刘培基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。陈淑珍冷静地安排着后续事宜,联系公关团队准备新闻稿。

病房内,梅艳芳戴着氧气面罩,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。

她梦见了童年生活的荔园,梦见第一次登台时观众的掌声,梦见那些她爱过和爱过她的人。

“姐姐...”她轻声呼唤。

梅爱芳立即来到床边,握住她的手:“我在。”

梅艳芳艰难地转过头,目光扫过床边的亲友。刘培基、陈淑珍、张国荣的经纪人...她微微点头,然后看向梅爱芳。

“不要...像我一...样...”她断断续续地说,“要...幸福...”

梅爱芳泪如雨下,紧紧握住妹妹的手。梅艳芳的目光逐渐涣散,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变得越来越平缓。

2003年12月30日凌晨,梅艳芳永远闭上了眼睛。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,像是为她送行的最后挽歌。

窗外,香港的夜色依旧璀璨。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倒映在海面上,随着波浪轻轻摇曳。一颗流星划过天际,消失在茫茫夜空中。

第二天,全香港的报纸都在头版刊登了梅艳芳去世的消息。

电视上循环播放着她生前的演出片段,电台里不停播放她的经典歌曲。歌迷们自发聚集在红磡体育馆外,手持蜡烛和鲜花,合唱着《女人花》。

梅艳芳的葬礼上,上万名市民沿途送行。

刘德华、梁朝伟、张曼玉等娱乐圈好友抬棺扶灵,场面感人至深。

正如一篇悼文所说:“梅艳芳走了,带走了一个时代的辉煌,也留下了一个永恒的传奇。”

在曼谷,白龙王得知梅艳芳去世的消息后,闭目沉思良久。

最终,他只是在佛前点燃三炷香,轻声念诵了一段经文。

命运的车轮依旧转动,但梅艳芳的故事将永远留在那些曾经被她打动过的人心中。

从荔园的小歌女到香港乐坛的天后,她用四十年时间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生命之歌。

而这首歌,将会被永远传唱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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