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1950年夏天的台北街头热得像个蒸笼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蹲在路边摊前,慢条斯理地摆弄着几包肥皂和火柴。
汗水顺着他的皱纹往下淌,可他连擦都懒得擦。
路过的行人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,更不会想到这个卖杂货的老头,三年前还是国民党王牌74军的军长。
那天晌午,俞济时坐着吉普车经过这条街。
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佝偻着背的摊主,下车走到摊位前,盯着看了足足半分钟,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"都怪你不争气。"老人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,条件反射般挺直腰板敬了个军礼:"老军长!"那声音沙哑却洪亮,引得几个路人侧目。
要说这74军,当年可是响当当的王牌部队。抗战时期22场大会战,他们打了14场,硬是靠着血肉之躯打出了"铁军"的名号。万家岭那仗打得最漂亮,把日军106师团揍得哭爹喊娘,连东京的报纸都哀嚎这是"帝国陆军之耻"。那时候的74军士兵走路都带风,老百姓见了都要竖大拇指:"瞧瞧,这才是咱中国的硬骨头!"
可风水轮流转,到了内战时期,这支铁军就像被抽了脊梁骨。1947年孟良崮一仗,张灵甫带着整编74师上了山,结果被解放军包了饺子。最气人的是答应来救援的黄百韬、李天霞部队,愣是磨蹭了三天都没到。张灵甫在电台里骂娘的声音,到现在还能在老兵们的噩梦里听见。老蒋气得把办公室的茶杯摔了个遍,拍着桌子吼:"74军的番号不能倒!重建!"
重建的74军还没缓过劲来,1948年淮海战役又栽了个大跟头。副师长邱维达带着五千残兵败将上战场,结果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就全军覆没了。国民党高层那些老爷们急得直跺脚:"这部队是纸糊的吗?一戳就破!"可面子比天大,74军的番号还得留着。
这时候劳冠英就被推上了火坑。这位黄埔五期毕业的老将,在雪峰山战役中可是立过大功的。可惜在东北打仗时部队被打散,他带着残部突围回南京,却被老蒋一顶"临阵脱逃"的大帽子扣下来,直接上了"永不录用"的黑名单。要不是实在没人可用,俞济时打死也不会推荐他。
劳冠英接手时的74军,早就不是当年那支铁军了。七拼八凑的七千号人,连枪都配不齐。为了充门面,他沿途抓壮丁凑到一万三,可这些新兵蛋子连稍息立正都站不齐。老蒋来视察时脸黑得像锅底,指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士兵破口大骂:"这特么也叫军队?你看看你带的什么兵!"劳冠英只能苦笑:"校长,弟兄们连饭都吃不饱......"老蒋甩下一句"装备是打出来的,不是哭穷哭出来的",扭头就走。
1949年福州战役,74军被当成炮灰扔在最前线。结果不出所料,一触即溃。劳冠英带着残部退守平潭岛时,清点人数还不到四千,枪比人还少。老蒋这次是真火了,直接撤销了74军的番号,把劳冠英送上了军事法庭。法官们倒是明白人,判决书写得清楚:"主要责任不在他。"可谁在乎呢?败军之将不如狗,劳冠英就这样成了弃子。
回到台湾后,这位曾经的将军发现日子比打仗还难。家里十一个孩子张着嘴等饭吃,他只好厚着脸皮在街头摆摊。有天老部下认出他,惊讶地问:"这不是劳军长吗?"他头也不抬地整理着肥皂:"早不是啦,现在就是个卖杂货的。"那些年他每天天不亮就出摊,日头落山才收工,硬是靠着一毛两毛的蝇头小利,把十一个孩子都拉扯大了。
1977年劳冠英病逝时,葬礼简单得不像话。没有军礼,没有悼词,只有他的孩子们默默地送他最后一程。有人说俞济时也来了,站在远处看了很久;也有人说压根没这回事。倒是那个卖杂货的摊位,第二天就换了新主人。台北的夏天还是那么热,行人匆匆走过,再没人记得这里曾经有个摆摊的老头,是74军最后一任军长。
本文就是要把正能量给传递出去,把社会的主流旋律给弘扬起来,可没带一点不良的引导哦。要是有侵权的情况,就赶紧联系我们,我们会立马进行改正或者删掉相关内容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