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许世友攻济南前烂醉如泥,粟裕却大笑:这一仗稳了!
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1948年秋天,解放军几十万大军兵临济南城下,大战一触即发,可负责攻城的总指挥许世友,竟然在总攻前夜喝得不省人事。消息传到后方总指挥部,代司令员粟裕非但没发火,反而拍着桌子大笑:“告诉弟兄们,准备庆功吧!这一仗,赢定了!”
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
那时候的济南,可不是什么善茬。国民党第二绥靖区的司令官王耀武,那是个狠角色。正儿八经的黄埔三期毕业生,抗日战场上打出来的威名,一手带出来的74军更是被誉为“抗日铁军”。他把济南城经营得跟个铁王八似的,城墙加高加厚,外面是宽阔的护城河,城内外碉堡密如蛛网,还囤积了足够吃上大半年的粮草弹药。王耀武心里有底,他觉得只要自己死守,等徐州那边的援兵一到,里应外合,城外的解放军就得吃不了兜着走。
算盘打得噼啪响,可他漏算了一个人,就是华野的“战神”粟裕。
粟裕站在曲阜的指挥部里,盯着地图一看,就明白了王耀wu的全部心思。硬碰硬去啃济南这个硬核桃,就算啃下来,自己也得崩掉几颗牙。更要命的是,徐州方向,邱清泉、黄百韬、李弥三个兵团虎视眈眈,一旦被他们缠住,腹背受敌,后果不堪设想。
所以粟裕的部署,那叫一个绝。他把手里的三十多万大军一分为二,十八万人跟着他,在济南和徐州之间筑起一道铜墙铁壁,专门等着邱清泉他们来撞。剩下的十四万人,交给许世友,任务只有一个:拿下济南!
这攻城的担子,为什么非得是许世友来挑?他当时可正在胶东的温泉里养伤,腿脚还不怎么利索。可中央一封急电,点名道姓让他去。许世友那火爆脾气,哪还顾得上什么郎中嘱咐,电报看完,反手就把那熬得乌漆嘛黑的药罐子给扫到地上了,嘴里嚷着:“备车!就是爬,也得爬到前线去!”
他这么急,不光是军令如山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。中央给他派的副手,是另一位山东猛将,王建安。
说起这俩人,那故事可就长了。都是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,人称“山东双雄”。可这俩“雄”私下里,十几年没说过一句话。根子在1937年的延安,许世友当时犯了牛脾气,闹着要离队,结果被王建安给报告了上去,吃了个大处分。这梁子,算是结下了。
毛主席深知这两只猛虎的脾性,特意在西柏坡把王建安找去谈话,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们俩都是从山东出来的虎,打济南,两只虎得并肩上,不能各咬各的。”王建安也是个顾全大局的人,当场就拍了胸脯,说个人恩怨在革命事业面前,算个屁。
等王建安赶到泰安指挥部,许世友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。没有客套,没有寒暄,许世友指着院里的一坛酒,嗓门洪亮:“老王!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今天就着这坛酒,都给它埋了!咱哥俩,劲往一处使,把济南府给端了!”
王建安也是条汉子,上去一把攥住许世友的手,用力晃了晃:“好!不拿下济南,咱俩提头来见!”
十年恩怨,一杯酒,烟消云散。
可真到了制定作战计划,两个暴脾气又差点顶上牛。许世友主张“牛刀宰鸡”,集中所有炮火,对着城墙一个点猛轰,一鼓作气冲进去。王建安却觉得这样伤亡太大,主张先打掉城外的机场,断了王耀武的空中补给,把他变成一只“瞎老虎”,然后再慢慢收拾。
两人争得面红耳赤,最后还是许世友让了步,同意先打机场。可他心里头,多少憋着一股劲。
转眼就到了总攻前夜,9月15号。粟裕在后方心里七上八下的,一连给许世友发了好几封电报,询问准备情况,结果都石沉大海。这可把粟裕急坏了,谁都知道许世友嗜酒如命,但也都知道他有个铁律:战前绝不沾酒。这节骨眼上联系不上,可别出什么幺蛾子。
电话打到兵团政委谭震林那里,粟裕才算搞清楚了状况。谭震林在电话那头哭笑不得,说许司令听完东西两线部队的汇报后,觉得万无一失,一高兴,就喝高了,现在睡得跟头死猪似的,谁也叫不醒。
指挥部里鸦雀无声,人人都觉得这下坏了。
谁知粟裕听完,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。他挂了电话,对满屋子紧张的参谋们摆摆手:“都放心吧,该睡觉睡觉去。许世友这一醉,说明咱们济南是拿定了!”
看大家还是一脸懵,粟裕笑着解释:“你们不了解许世友。他这个人,心里要是没底,你就是拿枪逼着他,他都不会喝一口。他敢这么放开了喝,说明他手下那两员大将,东线的聂凤智和西线的宋时轮,已经跟他拍了胸脯,把任务给包圆了。他这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,彻底放松了!”
果不其然。9月16日夜幕降临,解放军的炮火瞬间把济南的天空撕成了碎片。炮弹像冰雹一样砸在城墙上,王耀武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,在排山倒海的炮击面前,脆弱得像纸糊的一样。
更让他崩溃的是,负责守卫西边商埠和机场的吴化文,带着两万多人阵前起义了。吴化文这人,本就是杂牌军出身,一直被蒋介石的嫡系看不起,心里早就有了怨气。他这一反水,等于直接把济南的西大门给敞开了。
王耀武气得破口大骂,赶紧抽调主力去堵西边的窟窿。这么一来,东边的防线就变得薄弱。
东线的聂凤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。许世友早就私下给他透过底:“什么主攻助攻,谁先打进去谁就是主攻!”聂凤智一声令下,部队如猛虎下山,几个小时就攻占了燕翅山等要地,从东边也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最惨烈的战斗,发生在24日的内城攻坚战。城墙又高又厚,护城河里布满了障碍,战士们架着云梯往上冲,一批批倒在敌人的火网下。爆破组长王硕文,抱着几十公斤的炸药包,顶着枪林弹雨三次冲击,最后用身体顶着炸药,硬是在墙根下拉响了导火索,随着一声巨响,城墙被炸开一个大缺口。
后续部队冲上去,又被敌人的火力压制。最先冲上城头的一个连队,打到最后只剩下三十几个人,刺刀捅弯了就用枪托砸,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,硬是把缺口守了七个多小时,为大部队赢得了时间。这支英雄的部队,后来被授予了“济南第一团”的光荣称号。
城外的邱清泉,倒是想来救援,可粟裕早就给他准备好了一桌“大餐”。解放军的阻击部队像牛皮糖一样黏上了他,打了几天几夜,愣是寸步难行,连济南的炮声都听不见。
9月24日黄昏,济南城内的枪声渐渐平息。王耀武知道大势已去,换了身便装,想化妆逃跑。可他跑到寿光县的一个村子里,口渴跟老乡要水喝,喝完水下意识地掏出雪白的手帕擦汗,这个细节立马引起了当地民兵的怀疑。一个种地的老百姓,哪用得起这么干净的手帕?就这么着,一代名将王耀武,成了俘虏。
回过头来看,这场战役的胜利,固然是解放军将士英勇无畏的结果,但粟裕和许世友这些将帅之间的默契与信任,才是真正画龙点睛的一笔。粟裕懂许世友的脾气,许世友信手下将领的能力,这种深入骨髓的了解和信任,比任何精密的作战计划都更加可怕。说白了,打仗打到最后,打的不仅仅是兵法和武器,更是对人心的洞察和把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