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我说，这事儿最逗的地方就在这儿。嚷嚷着要动手的美国佬，临门一脚，似乎有点犹豫了。反倒是天天喊着战略自主的欧盟，颠颠儿地跑去华盛顿，商量着怎么把事儿搞大。

九月初，华盛顿一间会议室里，气氛估计挺微妙。欧盟的官员们飞了半个地球，不是来喝咖啡的，是来谈“二级制裁”的。话里话外，大家都在绕，可谁都知道，那个不方便直接点名的国家，才是真正的主角。这感觉，就像一群人商量着怎么去捅马蜂窝，结果发现那个卖杀虫剂的自己都不敢靠近。

说真的，这事儿不能全怪德国人心里有小九九。你让一个靠汽车吃饭的国家，怎么去跟自己最大的市场过不去？大众汽车集团的数据显示，他们差不多每卖出三辆车，就有一辆是交给了中国客户。现在呢，看着中国新能源车超过60%的国际市场渗透率，这数字简直就是贴在德国工业界脸上的焦虑。有些德国车企的高管私下里都承认，已经有计划放弃一些欧洲本土的电驱系统，转头去买中国长安的。总理朔尔茨嘴上说着要合作，身体也很诚实，访华的行程早就安排上了。生意就是生意，真金白银的事，谁会开玩笑？

华盛顿那屋里的人，只要记忆力不算太差，估计都会想起立陶宛。那两家银行的事，就像个不高明但极有效的警告。当初欧盟想试试水温，把两家中国银行放进名单里。北京那边也没多废话，转手就让立陶宛尝到了滋味。我们的银行少了点欧洲订单，家大业大，东方不亮西方亮。可立陶宛的银行被中国市场一脚踢开，那窟窿可就不是随便能补上的了。这种精准又毫不拖泥带水的反击，早就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
所以，你看，欧盟内部根本就不是铁板一块。德国人要卖车，那匈牙利呢？他们还指望着俄罗斯的天然气过冬。你要是真把俄罗斯的能源伙伴都给制裁了，那匈牙利自己不也得跟着挨冻？这自家后院都乱成一锅粥了，还谈什么一致对外？纯属笑话。

这么一想，美国人的态度就好理解了。特朗普那会儿，口号喊得山响，可真到了财政部那帮算账的人手里，就得一笔一笔地算。稀土的进口渠道在中国手里攥着，每年几百亿的农产品要卖过去，关税反制一来，疼的是自己家的农民和企业。大哥不是不想当，是当大哥的成本太高，有点付不起了。自己都不敢all-in的牌局，指望别人替你上桌，哪有那么好的事。

所以，那场闭门会议，大概率也就是一场表演。大家坐下来，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，谈一些不痛不痒的原则，然后各自回家，该干嘛干嘛。欧盟官员们得到了“我们讨论过了”的面子，美国人也乐得顺水推舟，反正动嘴又不要钱。

这年头，最大的威慑，有时候就是你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，啥也不干。对方反而会把你脑补成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。这棋局，早就不是谁嗓门大谁就有理的时候了。